A朔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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预警请看第一章

《普通朋友》预售发车啦→进群上车

24.

 

周泽楷捏着叶修的胳膊，一呼一吸带着急促和紧张。他的眼睛直勾勾盯着叶修，眼底冒出一些希冀的光芒，正小心翼翼等待他的回答。

叶修从袖兜里取出一块帕子，在唇上按几下擦干净水渍，不轻不重点头：“嗯，有了。”

一瞬间，巨大的喜悦感铺天盖地卷来，几乎要将周泽楷推上极乐的天堂。他一点也没料到叶修居然有了，这天大额喜讯也如同醍醐灌顶，猛然之间，周泽楷想明白叶修为何要划清界限，一时间心里五味杂陈，喜悦和酸涩和在一起，怪自己误会叶修，竟会怀疑两人坚不可摧的情谊。

他从身后抱紧叶修，一声一声道歉，对不起，怪我。

叶修静静听着，没有回答也没有挣扎，而后周泽楷又拉着他坐下，仿佛怕他站得久了，和肚子里的孩子一起受累。他握着叶修的手，眼中一片柔情蜜意，叶修抬眼去看，便落进一汪深不见底的黑潭之中。

叶修伸手去摸周泽楷的脸，给他捉住手腕对着手心亲吻，再一根一根吻到指尖。他的表情温柔，先前的那些不快全然释怀，脑子里被叶修怀孕的喜事装满，已经勾勒出一幅一家三口其乐融融共享天伦之乐的画卷。

“吐得厉害？”周泽楷轻声问。

叶修摇头：“刚起的反应，先前能吃能睡，这下说来就来，猝不及防的。”

“辛苦你了。”周泽楷也不懂孕夫妊娠是何种感觉，但见叶修眼眶泛红，脸色发白，想来也是极不舒服，却只能这么熬着。

“我也不是什么娇弱女子，这点苦还能吃得。”叶修笑了，手指拨开周泽楷的刘海，像是要看清那双眼睛，“我已怀有身孕，就等你的喜事了。”

周泽楷清澈的眼神一瞬间又转为迷茫，叶修缓缓说：“你想通了吗？我和你父亲已择好良辰吉日，只待你点头，我们同去汉森伯爵的公馆提亲。”

提到亲事，周泽楷身体一僵。他是万般不愿意的，但触到叶修的眼神，坚定温柔含情脉脉，脑中愁绪如麻。前些时日那席话已表露出叶修的想法，他是不愿颠沛流离远走他乡的，并且除了浪迹天涯这一条路，眼下还有更好的法子可以瞒天过海——便是他和叶修各自在明面上维持好母子身份，他有孕生子，他成亲娶亲，双喜临门，也不会引得外人怀疑。

“我那日不得已同你说那些，就是希望你能仔细思量，你父亲有意把周家全部交予你手里，只看你自己决定，”叶修的手指划过周泽楷的脸颊，笑容浅淡恬静，“我怎样不要紧，要紧的是你今后的路如何走。”

周泽楷垂着眼眸，他心中所想唯有叶修，想要执掌周家也全是为得到叶修打算，如今又多了一个孩子，自然更是需要步步为营。只不过一想到艾丽丝的笑脸，为了自己的欲望不得不牵连一个无辜女子成为婚姻的摆设，他于心不忍，却又无可奈何。

再看向叶修时，周泽楷的眼神已变得坚定果决，握紧他的手：“好。”

叶修长舒一口气，似乎近些时日的顾虑终于除去。周泽楷将他搂进怀里，手隔着衣衫轻轻搭在他的小腹上。

此生有你足矣。周泽楷吻着叶修的额头，久久不愿放开他，叶修靠在他的怀中，盯着桌上那抹昏黄烛光，弯起的唇角已渐渐抹平。眼神静静的，柔柔的，思绪万千。

自这个宁静安逸的夜晚过后，周泽楷见着叶修也不再冷冰冰，又恢复到以往的亲近。再也没有过夜不归宿，不管回来多迟，总要来找叶修说些悄悄话。

他们窝在一张床上，只是聊些闲话，钱庄的事、家里的事、他们的事。周泽楷时常去摸叶修的肚子，问他什么感觉，叶修摇头，说月份还小，摸不出的。

“那要到四月？”周泽楷掀开叶修的亵衣，指腹在软润的小腹上打圈。

“差不多，”叶修怕痒缩起身子，按住他的手，“别弄，痒。”

他在床上一娇一笑，周泽楷便立刻血脉偾张。二十岁的青年正是年轻气盛的时候，和叶修有段时日未亲近，早已憋得难受。好容易彼此之间冰雪消融，又要顾虑着孩子不能造次，当真是给折磨得不清。

叶修眼睛一掸，瞧见他的亵裤已被巨物顶得隆起一块，笑他定力欠佳，赶他回去睡觉。周泽楷悻悻下床，又俯下身搂着叶修一通吻，把他弄得气息全乱，这才作罢。

五日之后，周利林从广东回来。他见叶修一切安好，便也安心了，又问他身子如何，叶修说配了几帖药正在吃着，不打紧。

他主动提起提亲的事，告诉老爷已经把小周劝好。周利林叫周泽楷来书房，周泽楷这次不再像上回那样犹犹豫豫面露难色，而是沉稳坦然道：“我娶她，全凭父亲做主。”

周利林对他投去赞赏的目光，男儿当如此，为情所困如何能成大事？只有手握重权才能享尽美人与荣华。他把桌上的黄历翻过几页：“过几日便是十五，中秋佳节，是个好日子。”

周泽楷点头，怎样安排他都顺从。在他心中，与艾丽丝结婚不过是个障眼法，他没投什么感情进去，自然也不想多费心。

男女婚配，父母之命媒妁之言，讲究三书六礼。三书为聘书、礼书、迎书；六礼为纳彩、问名、纳吉、纳征、请期、亲迎。这也只是普通人家的嫁娶流程，大户人家更为繁杂，还需族内亲占、问卜、入谱。中秋家宴当天，周家人带着媒婆去汉森伯爵家里提亲，周泽楷一同前去，口袋里塞了一个长扁檀木盒，里面是一支玉钗。

这是叶修挑的，让周泽楷一定带着，做个定情信物。现今的民报、日报上文人学家都在提倡婚恋自由，即便是定情信物，也是有情男女之间做的一个约定，心甘情愿赠予彼此。周泽楷原先不想准备这份东西，但叶修偏说不行，他也就依了，做戏做个全套。

艾丽丝今日穿的正是那身淡紫色旗袍，图案是银线精绣的舞妃莲，配上她娇丽秀美的容颜，远远看去冰肌玉骨，清幽胜雪。

周泽楷打开檀木盒子，夜色里这支水头通润的玉钗吸饱了月华，外表裹着一层软光，盛在盒子里，仿佛碰一下就要溢出来。艾丽丝惊喜不已，合着双手小心问：“送我的吗？”

周泽楷并未回答，拿出那根玉钗，艾丽丝主动低头，靠过去，想让周泽楷为她簪上。

“好看吗？”艾丽丝摸到那根温润玉钗，女儿家的小欢喜藏不住，全都真真切切摆在脸上。

“嗯。”周泽楷点头，唇角也弯起几分。

“你笑了。”艾丽丝的手指戳了下周泽楷的脸颊，“我甚少见你笑，不过真好看。”

周泽楷下意识拉开一点距离，艾丽丝并不介意，反而抱着他的胳膊把头贴到肩头，低声说：“你今日肯来，一定是经过深思熟虑。我知道你娶我是为稳固权势地位，不过我不介意，若是可以帮到你，我已经很满足。”

“能做你的妻子，我很开心。”艾丽丝点起脚尖，一个不带情色暧昧的吻贴在唇上。

周泽楷怔了怔，艾丽丝已经退开，眨着眼对他微笑。

他嘴里有些发苦，良久之后才低语：“对不起。”

两人形影亲密回到客厅，几位长辈已心里有数，媒婆更是一个劲的夸这段良缘天赐，世间再也找不出这样一双登对的璧人。汉森伯爵叼着烟斗，眼中布满女儿娇羞又欢欣的笑颜，一颗心终于放下。

纳彩、问名、纳吉这些繁文缛节颇费时间，一晃已过去大半月，聘书和礼书是由周泽楷送去，还陪着艾丽丝去了一趟学校。

艾丽丝的同学听闻他们即将成亲，见面时围上来叽叽喳喳，还带了礼物。有的送的西洋小玩意儿，有的送的玻璃画，还有一对手编的同心结混在其中。

艾丽丝最中意这对同心结，把其中一个给周泽楷，另一个则是打个结挂在自己的手包上。周泽楷默默收下，放在西装外套里，回去之后随手把外套掸在衣架上。

叶修来收他的衣服送去清洗，掏口袋时摸出这枚同心结，笑着问：“艾丽丝给的？”

周泽楷摸摸鼻尖，轻轻点头。叶修将同心结放在桌上：“收好了，老婆送的，要珍惜。”

周泽楷捉住他的手，眼睛一眨一眨：“你送的，我就留着。”

叶修一手拿着西装，一手给周泽楷捉着捏弄，唇抿了抿，骂他嘴贫。周泽楷站起来，凑过去讨吻，叶修的视线余光扫到房门，确定已经锁好，这才闭上眼跟他唇舌交缠。

鼻间总是飘进中药的苦香，连嘴里尝到的味道都是涩的，周泽楷和他抵着额，轻声问：“还剩几帖药？”

“新开的快服完了，不过可能还要用。”叶修按着心口，皱起眉，“虽有好转吧，但晨起还是吐得厉害。”

“父亲……知道吗？”

叶修点头，坦然道：“他自是清楚的，也是想着等月份大些再宣布，怕会遭人惦记。”

怀上这么一个有违伦常的孩子，的确是苦了叶修。周泽楷心疼他，但碍于身份有别，想陪着一同去看诊都要避嫌，心里越发觉得亏欠叶修。

叶修似乎看出他在想什么，拍拍他的后脑：“想什么呢，别担心我，抽空多陪陪艾丽丝。”

周泽楷应下，又偏头闻着药味儿寻过去，叼住唇碾磨舔弄。

 

TBC.

为防各位后文遭受暴击，我先提前预警

眼前的甜不是甜，修修的乖不能信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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